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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撰文：劉盈孜】不管你對愛情有什麼感覺，都可以從《52赫茲，我愛你》找到自己的主打歌，四個主角的單曲，外加雙人對唱、四人合唱等，總共十七首音樂，譜成劇情的起承轉合，導演魏德聖笑說自己不懂音樂，只是覺得「用音樂劇表達愛情很適合，比較好看。」 自言自語是什麼感覺？導演先把劇本給作詞家嚴云農：「這邊要唱歌，這邊要說話。」他們在《海角七號》和《賽德克巴萊》合作過，有了一定的默契，嚴云農知道，〈52Hz，I Love You〉這首歌導演要的是主角小安的屢得不到的愛情，〈愛情卡債〉要暗喻蕾蕾被現實逐漸消磨的愛情。跟流行音樂的習慣不同，他們先寫詞、後作曲，再找音樂人李正帆、李王若涵（珍妮佛）夫妻，大家一首歌一首歌討論，導演說間奏要留幾秒講話，李正帆連吉他刷下去那一拍都要「對」到，直說做完十七首歌像在做十七張唱片，當時卻連唱歌的演員是誰都還不知道。後來才知道，音樂家跟電影導演的語言如此不同，對音樂的感覺只能意會，不能言傳。導演只會說「欸……不對。」，解釋〈52Hz，I Love You〉這首歌要再「自言自語」一點，卻又無法解釋怎麼樣才對，珍妮佛說：「每個人都知道自言自語是什麼，可是每個人對那個的感覺不一樣。」試了五、六個版本，結果反而是賭氣的版本中了，三個音樂人都納悶：「為什麼這是自言自語？」 感覺對了，然後吵架即使一路爭執、嘔氣，李正帆甚至幾次要離開、與導演無盡的糾纏要崩潰，這時珍妮佛只得跳進去當中間人，以免事端擴大，儘管音樂創作過程如此「腥風血雨」，但他們從未後悔當初的選擇。因為初看到腳本，李正帆就哭了：「這根本是我的故事！」跟這部戲有諸多巧合，「今年我剛好五十二歲，跟李太太結婚十年，而且第一次跟導演見面，我放的音樂是跟珍妮佛自製的音樂劇《Alley 25》。」還有，音樂人真的不懂柴米油鹽，跟劇中的大河一樣！珍妮佛則說：「跟正帆的夢想就是要在台灣做一個原創音樂劇，這是我們十年前就說過的事。」李正帆說他哭，絕對不誇張，他的情感豐沛，而且在這十年，他們一起經歷太多。他從七〇年代開始作曲、編曲，作品累積上百首，但是二〇〇五之際，他為憂鬱症所苦，是因為李太太，才看到希望和陽光。嚴云農說：「老師很厲害，但他有他的堅持和他的世界，所以這次也是因為有珍妮佛，才敢找老師合作，她是大家的翻譯官。」 到底多需要翻譯？初期只是導演和音樂總監在吵，兩個火象星座燒得熾熱，後來嚴云農也有自己的堅持，八〇年代和七〇年代的音樂人，要溝通協調的太多。吵到最兇的時候，李正帆決定「不要陷在裡面，」讓李太太接手作曲，自己就在旁邊觀察導演，「幸好他要就說要、不要就說不要，很直接！」十幾首歌過後，李正帆覺得自己知道導演的方向，接下了〈愛情卡債〉，「那很難，有很多對話，但是我一次下去就要中！」 原來是這種感覺！真的中了，不過也不是很清楚導演的標準。直等到所有的音樂和畫面定剪後，關門、後製，李正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，出去抽口菸，跟導演說：「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選這些版本（還有演員）。」在所有的音樂、畫面、劇情、節奏搭在一起之前，只有導演知道：「有些音樂是看音樂表演，有些是看歌詞表演，歌詞歡樂的時候，旋律可以重一點，觀眾要接收歌詞時，旋律就不要太過刺激，每一首歌都不一樣。」李正帆創作過多少百萬金曲，音樂圈的資歷超過三十年，但他說自己這一次真的學到好多。劇中有一首〈十年〉，是大河唱給蕾蕾聽的情歌，當初可能只是感覺對了在一起，然後經歷了十年很多不管對不對的每一刻，現在只希望還有下一個十年。李正帆說：「我希望十年以後，再回來看這部電影的時候，我會覺得好值得喔，好值得、好累、好辛苦，但是好過癮。」看完《52Hz，I Love You》就是這種感覺，好開心、好興奮，覺得全世界都對了，導演特別說這是獻給三四十歲的一代，勇敢選擇對的感覺，再困難也值得。 ＂52Hz，I Love You：演魏德聖睽違9年音樂愛情電影，集合李正帆、李王若涵、嚴云農、莊鵑瑛、宇宙人小玉、舒米恩、小男孩樂團米非等音樂人，帶大家重回現代生活的幽默與感動，為自己找回「愛」的勇氣與美好，「孤單，只是故事的開始。」＂ ．本文經潮人物授權刊載，原文分享於潮人物網路平台（2017）      查看原始文章